朱金貴是一位非常著名的摔跤手,他出生于1990年,中國內(nèi)蒙古人。朱金貴在摔跤領(lǐng)域取得了非常輝煌的成就,曾多次獲得國際和國內(nèi)的摔跤比賽冠軍。他的技術(shù)非常出色,被譽為“草原雄鷹”。
至于他的Uncle G,這個信息比較模糊,可能是指他的教練或者家人中的某一位。由于我無法獲取更多關(guān)于朱金貴個人生活的詳細信息,所以無法提供更多關(guān)于他的Uncle G的信息。如果您有其他問題,歡迎繼續(xù)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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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師大賽冠軍對同行的威懾力,我是通過這個小故事獲得的認知:有一年朱金貴在上海,剛剛得到冠軍。他與朋友約在一家咖啡館,點了杯咖啡坐下來玩手機等??Х榷松蟻?,發(fā)現(xiàn)人站著不走。對方說:“牛哥,給點建議?”踟躕一下,又說:“我覺得剛才我水有點大了,有點過萃了。要不稍等一下,我再重新做一杯。”
記者/駁靜
攝影/蔡小川

“犀牛哥”朱金貴(中間站立者)和團隊在工作室備戰(zhàn)
比賽
一報上我們要去的樓棟和門牌號,保安就說:“要去那家做咖啡的啊。”朱金貴后來告訴我,保安都知道他們,疫情期間,他們時常從工作室下樓送去一些咖啡,當然,專門挑選了奶咖,不喝咖啡的人能輕易接受它的味道。
朱金貴將工作室安置在這個墨水湖邊的小區(qū)里,租了個頂層。一出電梯就聞到咖啡的味道,這使得他的咖啡工作室?guī)缀鯊碾娞菘谄鸩剑北脊㈤T,門敞開著,得足足在客廳里轉(zhuǎn)悠十分鐘,才能搞明白這里都有些什么——機器,當然都是機器。Astoria Storm雙頭咖啡機在最中間,它是今年世界咖啡師大賽(WBC)中國賽區(qū)決賽的比賽用機,挺貴的,這一臺得近12萬元。這場比賽將于6月份在上海舉行,為了備賽,朱金貴租了一臺同款——往年他都是直接買一臺。它旁邊是MAZZER Digital ZM單品磨豆機,另有一臺同品牌意式磨豆機。隔一條過道,有長相挺驚人的一臺烘豆機,正呼呼發(fā)出聲響,那是臺最多能烘6公斤豆子的大機器,一根排煙管支到窗外,它連接電腦,烘焙師能實時查看烘焙曲線??Х葯C左側(cè),延伸出去的是黑色吧臺,約2米處拐了個直角,這整個界面與決賽排布一致,制作臺、評委臺和創(chuàng)意臺,按照比賽場地1∶1復(fù)刻。
穿過咖啡機和烘豆機間的狹窄過道,再往公寓深處走,另有倉庫和咖啡冷藏室,后者一整個房間保持低溫,又添了個恒溫恒濕冷柜,20攝氏度,50%濕度,雙重保險,競賽豆存于此間。
還沒在一間公寓里見過這么多設(shè)備,我發(fā)現(xiàn)面對這些機器,只有一個感慨:“哇,看上去好貴!”這意味著,我最好把這感慨存在心里。轉(zhuǎn)了一圈回到客廳,眼神落在墻上的白板,上頭密密麻麻寫滿數(shù)字、比例與風(fēng)味,左上角標注“比賽倒計時:31天!”——WBC中國區(qū)決賽往年都是春天舉辦,2020年,因為疫情調(diào)整到了6月。倒計時被畫了個大圈,這醒目的標注揭示,正是比賽令這間工作室生機勃勃,它令我想起高考前夕那種揮汗如雨的緊張。后來聽人說,這里算得上國內(nèi)最專業(yè)的咖啡工作室之一,專業(yè)的意思除了貴的機器,當然還有經(jīng)驗豐富的咖啡師。不過,最讓我印象深刻的還是它濃厚的備賽氣氛,對咖啡師來說,這或許真的不亞于一場大考。
2018年那場“大考”回想起來,朱金貴仍然十分感慨。此前兩年的中國區(qū)決賽,他都拿了亞軍。“兩年都是大雨,當時我想,要是再下雨,我可能還是亞軍,那就真的是千年老二了?!泵鎸Ρ荣惢蚩荚?,選手多少都有點迷信,等到總決賽當天,晴空萬里,“又覺得這次有希望”。
比賽一共15分鐘,咖啡師要在15分鐘時間里做3種12杯咖啡,分別是意式濃縮,即Espresso,奶咖以及創(chuàng)意咖啡。精品咖啡有個核心觀念,要保留咖啡產(chǎn)地的風(fēng)味,評判標準也依此展開。其中有個環(huán)節(jié)是“篩粉”,意思是磨完豆后,還得用濾網(wǎng)篩掉偏粗的粉,所以有那么30秒鐘時間,朱金貴需要手上不停,嘴上不停。篩網(wǎng)有兩種,正方形篩孔和圓形篩孔,當時為了加快篩粉,用了大一號的方形篩孔,比賽前兩天, 他意識到必須得換回圓形的,因為后者出來的咖啡更圓潤,像是冰淇淋滑過口腔,都是二氧化碳水洗瑰夏,方形篩孔不管怎么做,出來的都偏酸澀。圓形篩得慢,這意味著篩粉時間得再增加30秒,這30秒“真的很要命”。整套步驟他已經(jīng)練習(xí)了200多遍,做到哪步,說什么臺詞也都是練熟了的。15分鐘時間本來卡得非常死,30秒一多,他得換動作、換流程、換臺詞,兩天時間得修正前面200多遍形成的記憶。
創(chuàng)意咖啡的部分,為獲得更清澈的咖啡液,他使用了離心機。這個過程此前一直挺順利,賽前一天,發(fā)現(xiàn)怎么表面出了層膜?就跟牛奶加熱過度時表層結(jié)的那張膜一樣,“非常崩潰,但就是找不到原因”。朱金貴臨時想到的辦法是,在4個咖啡杯上,加一層濾網(wǎng),這濾網(wǎng)一放一收,又是十多秒。
比賽當天,朱金貴“運氣不錯”,1分20秒篩粉58秒就篩完了。這幾年,朱金貴打比賽不含糊,幾乎每年都有三個多月的時間花在備賽上,有時還會請教練。2016年和2017年,他連續(xù)獲得中國賽區(qū)亞軍,到2018年,雖然臨時變故挺多,他終于還是拿到了冠軍,并代表中國去波士頓參加世界賽,但沒有拿到滿意的名次。今年,朱金貴要再戰(zhàn)。

朱金貴工作室的烘焙師
開店
多數(shù)精品咖啡館里,咖啡師會問客人幾個常規(guī)問題,比如,平常喝奶咖多還是純咖多,平常喝咖啡偏酸還是偏苦。走進Uncle G咖啡館,迎接你的是十幾個保溫瓶,如果你愿意,可以將每種倒上一小杯來嘗,確定自己的喜好。但就像在香水店選香水一樣,如果不是對味道特別敏感,很可能的結(jié)果是最終迷失在這些風(fēng)味里。不過朱金貴有一點是對的,個體對酸與苦的定義會有很大不同,咖啡師兩個簡單的問題,并不能立刻定位到客人準確的喜好。
當然,朱金貴一年前開了這家Uncle G咖啡館,客人里卻有一半是同行,還有30%是咖啡愛好者,只有20%左右的客人是隨機走進來的。實際上,咖啡館所在的大智路是單行道,再往前幾百米就是長江隧道,過了隧道就到武昌了——即便特地前去,也挺容易錯過。這個選址對咖啡館客流造成什么影響,朱金貴有預(yù)想,不過對他來說,這家咖啡館的主要目的是“窗口”。他將參加比賽這幾年的鉆研成果,放到了這里。
我在武漢碰到的咖啡館老板大致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認為去研究諸如水的成分,“實在是走得太遠了”,一種就是像朱金貴這樣走得很遠的人。
在Uncle G,咖啡用水有講究。朱金貴將娃哈哈、農(nóng)夫山泉等市面上所有瓶裝水都試過,最后鎖定賓寶純凈水,然后,按每5升水中加入額定比例的鈣鎂離子,“鈣離子有助于增加咖啡的醇厚度和甜度,鎂離子則調(diào)整酸度”,除此之外,這樣還能保證每天水質(zhì)是一樣的,不至于受天氣影響??Х扔盟倪@項成果,是他2017年參加比賽的創(chuàng)意。
不過,我不相信自己能喝出不同的水煮出來的咖啡之間的區(qū)別,相信大部分人都不能。我于是問這位冠軍,講究用什么水,對一家咖啡館來說,有那么重要嗎?他:“如果想讓一杯咖啡獲得更好的品質(zhì),必須將咖啡制作過程中的每個原料拆解,然后把每個環(huán)節(jié)做到最好。”
在朱金貴眼里,咖啡師鉆研萃取技術(shù),是理所應(yīng)當?shù)?,因為整個咖啡鏈條里,每個環(huán)節(jié)都在折騰各自的技術(shù)。農(nóng)業(yè)科學(xué)家在研究豆類雜交,咖農(nóng)在研究樹種在哪里才能長得更甜。果實摘下來后送到工廠,有人做日曬處理,有人加酵母,有人水洗,有人就研究出“雙重水洗”。物流公司也盡可能研究運輸條件,比如海運,放在集裝箱上中下哪個部分更利于保存。“我們說咖啡好不好喝,是個綜合感受,普通消費者說不出來好在哪里,但好喝就是好喝,它依賴背后那所有的細節(jié)。我們只是站在專業(yè)角度,讓咖啡品質(zhì)提高一點點。”
朱金貴給我做了一杯奶咖,讓我了解到他說的“品質(zhì)提高一點點”是什么意思。因為這杯奶咖令人驚艷,讓我回憶起多年前一次愉悅的巧克力品嘗經(jīng)歷。他的技術(shù)是,把牛奶用旋轉(zhuǎn)蒸餾儀蒸發(fā)50%的水分,此時的牛奶除了更甜,也會更咸,再用離子吸附儀吸附氯和鈉,降低咸度,這樣做出來的奶咖才會有這種朗姆酒巧克力的味道,當然,這杯奶咖里還有木瓜風(fēng)味,這是二氧化碳日曬埃塞原生豆本身的風(fēng)味。
當然,這不是朱金貴第一次開店,他開的第一家咖啡館在華中師范大學(xué)武漢傳媒學(xué)院。朱金貴與媳婦都是江蘇鹽城人,二人在南京讀大學(xué),那時的大學(xué)畢業(yè)生很少會往武漢發(fā)展。他到武漢是因為女友在當?shù)匾患覈蟮玫揭环莨ぷ?。他畢業(yè)那幾年,學(xué)校與社會都在鼓勵畢業(yè)生創(chuàng)業(yè)。朱金貴覺得這條路也適合自己,那么去哪兒都行,國企飯碗難得,就跟著女友到了武漢。那是2006年。
這一年有幾個數(shù)字他記得清楚:從武漢汽車站出來,兩人身上分別有800元和500元現(xiàn)金。他坐公交車去大學(xué)看店面,車里有賣房廣告,2970元/平方米。他陸續(xù)從同學(xué)、朋友和父母那里籌到30萬元。
第一年房租每月4400元,每年上漲,漲到第四年1.1萬元的時候,朱金貴承受不了了。他把店面關(guān)掉,一算賬,30萬元只剩15萬,“很心疼”,媳婦也不支持。當時她堅持要把這錢拿來買房子,朱金貴沒同意,“開店的欲望太強烈了”,有時聽到風(fēng)聲,同學(xué)里誰弄了個電腦組裝公司,誰接手家里的事業(yè)干得很出色,都會讓他很焦慮。
本來,朱金貴仍然打算換個地方重新再來,店面都找好談妥了,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發(fā)生在最后一次面談時。對方要求,朱金貴賣的東西,價格不能低于3元,房東開著一家小超市,出租的店面就是旁邊空出來一間,咖啡館不也賣飲料嗎?房東覺得,要是賣得比他自己便宜,那不是引狼入室嘛。朱金貴很憤怒,“憑什么還要求我怎么定價?我一氣之下,走了,不做了”。
朱金貴在房東那里受完氣,坐一塊錢的公交車回家,當時正是7月份,武漢最熱的時候。他坐在沒有空調(diào)的公交車里想,店開垮了,不就是因為我沒房嘛。回到家里,跟媳婦一說,倆人下了決心:為了咖啡館能長久地開下去,首先得有自己的店面。
生存
跟第一個30萬元一樣,買店面的錢還是借的。買完店面和設(shè)備器具,月供9000多元,“很難受,熬了一個多月,第二個月把店面出租了”。一分為二,一半租給了賣餡兒餅的,一半租給賣熟食的?!拔液髞砜此麄兓畹煤芎?,這個生意比咖啡館可好做多了,旁邊都是工人,打點小菜,喝點小酒,在這兒開咖啡館,我月供都付不起?!?/p>
那個時候,人們心中的精品咖啡館有兩個硬性標準,一個是好的咖啡機,另一個是咖啡豆自家烘焙。那時市面上能買到的熟豆保質(zhì)期都得有一兩年,自家烘焙起碼意味著新鮮。朱金貴買了烘焙機,德國產(chǎn)Probat,18萬元,咖啡機7萬元,加起來就是25萬元。本來設(shè)想,這兩臺機器買回來往店里一擺就是鎮(zhèn)店之寶,沒想到結(jié)果是搬回家里,堆在客廳。懷揣一個頂級設(shè)備的夢想,朱金貴卻發(fā)現(xiàn)自己在抽6塊錢一包的小白龍,一天三頓都是稀飯榨菜,“怎么把生意做成這樣”。他跟合伙人商量,要不把手里的設(shè)備賣掉一臺,換錢回來,改善一下生活。
于是開始做淘寶店,他們把粉錘、咖啡杯、咖啡機、磨豆機等這些準備開店的設(shè)備都掛上去??Х缺惶椎?9元,“算是挺貴的了,沒想到很快就賣出去好幾個”。他很快發(fā)現(xiàn),那是因為當時精品咖啡館的相關(guān)物資很匱乏,都得靠進口,像咖啡杯、粉錘這樣單價不太高的東西,只要有現(xiàn)貨,都能賣出去。朱金貴把客廳當庫房,開始從國外進點貨,庫房里常常堆著幾百件東西,還因此得到一個稱號叫“現(xiàn)貨哥”——只要國際上有個新產(chǎn)品出來,朱金貴的淘寶店沒幾天就能有現(xiàn)貨。不過,這些器具連淘寶店的一頁都填不滿?!爱敃r唯一的想法是擴充寶貝種類,能夠讓客人進店后,點得了那個‘下一頁’。”
2014年,朱金貴找到一個美國品牌,不挑經(jīng)銷商,只要采購額達到8000美元,就給折扣價?!拔揖鸵豢跉馄戳怂氖畮讉€單品,淘寶頁面一下就翻頁了,翻兩頁!”他一個小小淘寶店,2014年的瀏覽量有7000多人次。那個時候,中國對精品咖啡的概念沒那么陌生了。武漢有個叫王森的咖啡師,開了間“參差咖啡”,當時在全國都挺有名,這也得益于他2012年出版的《就想開間小小咖啡館》。有不少人因此慕名來武漢跟他學(xué)習(xí)咖啡知識,人氣高的時候,一個月一期,一期能有二十幾號人。直到今天,武漢還有不少咖啡師用培訓(xùn)的方式貼補自己開咖啡館的支出。
這個培訓(xùn)班有時能給朱金貴帶去生意,他賣出的第一個大單子,客戶就是學(xué)員。2013年,有個石家莊人遠道而來,朱金貴跟他認識的時候,也聽他提起過要開間咖啡館?!皼]當回事兒”,專門來學(xué)咖啡的人,不都懷有這樣一個夢想嘛。大半年后,石家莊人在淘寶上找到朱金貴,一口氣花掉十幾萬,一臺咖啡機8萬多元,兩臺磨豆機近3萬元,再加上冷藏柜、開水機、咖啡杯等一應(yīng)設(shè)備。朱金貴接到的這個大單子,促使他從此走上做咖啡設(shè)備和器具貿(mào)易的路。
2018年,朱金貴突破1000萬銷售額。“我是直到這時候,才敢再開一家店,因為就算不盈利,我做貿(mào)易的部分可以養(yǎng)活它。之前那么多年,我一直不敢,因為我開過,我知道它是怎么死的?!?/p>
即便如此,朱金貴還是將比賽當作每年的重中之重,我在武漢遇到的咖啡師,有些對他年年比賽表示不理解?!懊磕瓴还茏鍪裁瓷?,開展什么業(yè)務(wù),比賽一來,所有團隊都停下來,核心員工必須跟我去比賽?!蔽衣犞旖鹳F說起每年為比賽花掉的錢與精力,覺得這挺像“花錢買罪受”。實際上,最近幾年參加世界咖啡師大賽的選手明顯變少了,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選手日漸精進,也越來越花錢。
一般來講,意式和創(chuàng)意咖啡會使用同一種咖啡豆,奶咖用另一種。比如今年,為了比賽,朱金貴找了12支豆子。每支豆子,從備賽訓(xùn)練到比賽,需要大約20公斤,每公斤2000元,那么就是4萬元。可又不能將希望寄托于一支豆子,新豆來了,如果發(fā)現(xiàn)比原來那支更好,可能還是要買,可能還會遇到更喜歡的豆子。今年更難,因為疫情,比賽從3月份延遲到了6月,2019年找的豆子開始出現(xiàn)衰敗,只能再找2020年新產(chǎn)的。
朱金貴剛剛買了一層廠房,打算在“咖啡凍干粉”領(lǐng)域大干一場,留給他比賽的時間看上去不多了。打比賽,或許是在努力維系自己的咖啡師身份,“如果有一天我不打比賽了,可能就真的只是一個遠離咖啡吧臺的老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