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preme 被 Vans 母公司 Quiksilver 收購,這對 Supreme 的“酷”屬性來說,確實是一個值得探討的問題。這可能會帶來一些影響,但 Supreme 是否還能保持“酷”,取決于多種因素的相互作用。
"可能影響 Supreme“酷”屬性的方面:"
"品牌稀釋:" 收購可能會讓 Supreme 的獨特性和獨立性有所減弱,從而影響其“酷”的形象。一些人可能會認為 Supreme 變得更加商業(yè)化,失去了原有的街頭文化精神。
"價格波動:" 作為上市公司,Quiksilver 需要考慮股東利益,這可能會導致 Supreme 的產品價格上升,從而影響其可及性和街頭文化屬性。
"產品策略:" 收購后,Supreme 的產品策略可能會受到 Quiksilver 的影響,例如推出更多聯(lián)名款、擴大產品線等,這可能會被一些粉絲認為是“媚俗”的行為。
"文化認同:" Supreme 的“酷”很大程度上源于其與亞文化、街頭藝術和滑板文化的緊密聯(lián)系。收購可能會讓品牌與這些文化產生距離,從而影響其“酷”的認同感。
"但也存在一些積極因素,可以幫助 Supreme 維持“酷”屬性:"
"品牌文化根基:" Supreme 擁有強大的品牌文化和粉絲基礎,這些是難以被收購所動搖的。只要 Supreme 能夠保持其核心產品的獨特性和品質,其“酷”屬性仍然可以得到維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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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還能指望一個流量擔當保持小眾的酷呢?
就在Vans、The North Face、Timberland等品牌的母公司VF集團宣布正式收購街頭品牌Supreme之后,國外不少Supreme的資深粉絲為他們一直以來“信仰”的品牌發(fā)出“訃告”,這家曾被譽為“拒絕把自己出售的公司”還是被資本收編了。
對于全球只有12家門店的Supreme來說,21億美元的估值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VF集團明顯看中了它在街頭服飾領域的話語權,尤其是在集團旗下品牌都逐漸向街頭潮牌靠攏的情況下。畢竟,從服裝到配件“萬物皆可Supreme”,伴隨口紅、牙膏、魚缸、游戲機,甚至是奧利奧,其醒目的紅底白字box logo成功入侵社交媒體上的每個角落。
1994年,James Jabbia在紐約創(chuàng)立Supreme時瞄準的是18至24歲的滑板愛好者。Jabbia的態(tài)度很明確,“不是我去迎合你們,而是你們來追逐我”,售罄的款式一定不補貨,店員甚至有挑選顧客的權力,覺得你不夠酷就拒絕賣給你。能否擁有一件Supreme成了衡量一個人是否酷的標準。 如此一來,Supreme(單詞本身也有“至高無上”的含義)被視為“反商業(yè)”的代名詞,它對主流文化的不屑很對年輕人追求叛逆的胃口,也吸引了不少城中有名的滑板好手和街頭藝術家前來聚集。這間接讓Supreme成為街頭潮流中最早關注藝術和音樂領域,并成功推出跨界聯(lián)名的品牌。 
可貴的是,它沒有局限于美式街頭文化,而是關注世界各個角落的亞文化,與不同領域的藝術家相互成就,發(fā)揮其小眾邪典的吸引力。借由潮流教父藤原浩的力薦和人氣偶像洼冢洋介的推崇,Supreme順利進軍日本市場,幾乎撬動了堅不可摧的本土時尚。與僅追求數(shù)量的零售布局不同,Jebbia的擴張手法更像是搖滾明星的巡回演出,特意為當?shù)赜^眾集結駐唱嘉賓,比如在日本它找來了開創(chuàng)變態(tài)漫畫的前田俊夫。 對街頭服飾有所了解的人大多也會知道“Drop”式上新的概念——以遠遠高于傳統(tǒng)時尚周期的速度和節(jié)奏推出新品。“Drop”式上新最早源于90年代初在東京原宿崛起的日本街頭品牌,他們非??粗亓闶刍A,希望持續(xù)為客人制造激動時刻。他們相信人們獲取的信息更多,需求也會更很多。 Supreme將“Drop”式上新帶回紐約,并嚴格控制銷售數(shù)量保持在需求之內,讓購買體驗更具有儀式感。每周四上午發(fā)布新品的時候,都能在其門店外看到排滿一條街的長隊。“這些年輕人并不是來逛商店的,他們是來排隊的,”網(wǎng)站兼雜志Highsnobiety總編杰夫·卡瓦略曾對《紐約時報》感慨道:“扎堆排隊是時下最新的流行。兩三百號人一起在店門口排長隊,因為大家都想有參與感?!?/span> 
2017年,北京,Louis Vuitton x Supreme特別限時店于當日中午12:00正式開放。(圖|視覺中國)
一方面,排隊的人相互之間存在著一種認同,對他們來說,排隊買T恤或棒球帽就像在告訴別人,他們所了解的東西不是人人都知道。另一方面,如作家戴維·安德魯斯所寫,排隊也是一種社交方式,“猶如你們同是幸存者,面對猙獰的絞架產生了共鳴,這有點黑色幽默”。Supreme的限時限量發(fā)售導致熱門單品不斷被搶,并在二手交易中價格翻倍。 Supreme等街頭風格服飾的流行,引發(fā)了關于“借鑒”和“抄襲”之間的討論。在Supreme的產品基本沒有所謂的原創(chuàng),名為“supreme_copies”的Instagram賬號曾一一列舉了過往年間的Supreme單品的原始出處,從中可以發(fā)現(xiàn)該品牌的借鑒素材途徑是如何廣泛且不同尋常:雜志內頁、古董廣告,甚至是電視劇中的角色戲服無奇不有。其中一些完全不存在二度創(chuàng)作,和原作的唯一的區(qū)別只是換了一個Logo。 
事實上,很多街頭品牌都是如此,以玩味或者諷刺的設計語言把某種習以為常的東西復刻下來。對此,Supreme狂熱愛好者、“supreme_copies”賬號作者對媒體說:“Supreme不欠他們(原作者)什么,很多都是出于對原作者的敬意,這也是街頭風格的根基之一”。然而,街頭風格符號化的“拿來主義”到底算態(tài)度表達還是算偷懶,見仁見智。高溢價的logo T恤被認為竊取了高級時裝的市場份額。 把Supreme標識貼在自己設計上的聯(lián)名伙伴同樣多不勝數(shù),起初的聯(lián)名對象都是垂直領域中的佼佼者,直到2017年和LV在巴黎男裝周上發(fā)布合作款,成為Supreme進入主流視野的歷史性轉折。一個是以巴黎時裝屋為大本營的奢侈品牌,一個是張揚青年亞文化的街頭服飾,兩者代表了截然不同的消費群體與場域。 
自2000年以來,如何激活年輕人市場是擺在奢侈品巨頭面前的頭等大事。早在Marc Jacobs任職LV創(chuàng)意總監(jiān)的時代,就迅速意識到街頭文化將是時尚界的一大支撐,其繼任者Nicolas Ghesquiere也持類似的觀點,在其還是巴黎世家創(chuàng)意總監(jiān)時便發(fā)出過將街頭服飾與高級時裝融合的聲音。 年輕化的消費者結構,新的傳播方式和消費模式,都在模糊奢侈品與潮牌、主流與非主流之間的界限。這才讓LV期待與Supreme共同創(chuàng)造合適千禧一代口味的產品。據(jù)稱當年聯(lián)名款在全球多家快閃店銷售賣出了1億歐元。Supreme資深消費者卻認為,Supreme當初因為看不慣所謂主流時尚和消費主義而誕生,與LV合作無疑是一種背叛,就連Supreme 原創(chuàng)意總監(jiān)也在合作系列發(fā)布后果斷離開。 
從亞文化暗號變?yōu)榇蟊娏餍袠撕灥倪^程中,Supreme用有限的供應不停制造消費欲望。磚頭、筷子、打氣筒、撬棍、滅火器……只有想不到,沒有Supreme不會聯(lián)名的品類。進入Supreme硬通貨時代,這些看似平平無奇、卻又匪夷所思的周邊比衣服更具吸金能力。 
2018年8月13日的《紐約郵報》頭版除了Supreme紅色Box Logo空無一字,原本1美元的報紙在黃牛手中的價格一路瘋漲至100美元。在假貨市場,Supreme的影響力更是堪比奢侈品。據(jù)網(wǎng)絡營銷公司SEMRush的數(shù)據(jù),Supreme連續(xù)三年成為仿冒產品和真品對比搜索次數(shù)最多的品牌,每月平均搜索量為29000次。 
在大眾市場逐漸失控的趨勢讓Supreme在一些人眼里成為了聒噪膚淺的代名詞。從2017年開始,Supreme向商業(yè)化傾斜的改變肉眼可見,不僅人事動蕩頻繁,品牌的聯(lián)名合作對象也從原本的小眾IP變?yōu)楦鼮榇蟊姷钠放?。這些被認為與私募股權投資公司凱雷資本買下Supreme的50%股權不無關系。 當年凱雷資本只是持有了一半股份,此次Supreme全部被VF集團接管,某種程度上也標志著Supreme正式完成商業(yè)轉型。說起來VF集團也算是最熟悉Supreme的公司之一了,旗下Vans、The North Face、Timberland等品牌與Supreme一直保持著合作關系。即便VF集團和Jebbia一再強調Supreme不會受到交易的影響,滑板愛好者們也都不買賬了。如果Supreme像它的新兄弟Vans、Timberland和The North Face一樣無處不在,它還能保持酷的特質嗎? 對時尚圈內來說,Supreme所具有的亞文化魅力早已不復存在,那僅僅是品牌形象塑造中的一個元素。去年,美國亞利桑那大學市場營銷學副教授凱萊布·沃倫帶領一組研究人員發(fā)表了一項研究報告《什么決定消費者認為一個品牌很酷?》。他們總結出10個特征,其中包括亞文化吸引力、原創(chuàng)性、真實性、叛逆性、活力和審美吸引力等因素。潛藏在這些特質背后的一個重要因素是自主性,換句話說是品牌能規(guī)劃自己的道路,而不考慮其他人的期望。 今年Supreme和山本耀司的聯(lián)名系列是它和時尚品牌的第N次合作,從銷量來看又是一場勝利局面。在聯(lián)名系列發(fā)售之前,有社交網(wǎng)絡服務賬號對想購買的人做了一番調查,看看當中有多少人認識山本耀司,結果知道山本耀司的人竟然剛剛過一半,時代的大師貌似被流量取代了。如此說來,誰還能指望一個流量擔當保持小眾的酷呢?只要它不失去最初讓它酷起來的特性——被渴望性和自主性,它就不會過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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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還能指望一個流量擔當保持小眾的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