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羅馬假日" (Wǒ de Luómǎ Jiàrì) 指的是 "朱莉婭·羅伯茨 (Julia Roberts)" 主演的電影 "《羅馬假日》(Roman Holiday)" 的中文譯名。
這部電影是一部經(jīng)典的浪漫喜劇片,由奧森·威爾斯 (Orson Welles) 導演并主演,朱莉婭·羅伯茨扮演一位美國記者安妮·布萊克。故事講述了安妮在羅馬度假期間,偶然遇到了并與威爾斯飾演的意大利王子進行了一次短暫而難忘的邂逅。
""我的羅馬假日" 這個說法,通常有以下幾種含義:"
1. "直接指代電影《羅馬假日》":這是最直接的意思。
2. "比喻美好的、難忘的旅行經(jīng)歷":借用電影的名字,形容自己度過了非常愉快、浪漫或難忘的旅行時光,尤其是在羅馬。
3. "形容一段短暫而美好的邂逅或經(jīng)歷":類似于電影中女主角和王子之間短暫而甜蜜的關(guān)系,比喻生活中某段令人懷念的美好時光,即使短暫。
所以,當你聽到或使用 "我的羅馬假日" 時,通常是在表達一種對美好、浪漫、短暫經(jīng)歷的向往或回憶,借用了這部經(jīng)典電影的意境。
你是指這部電影本身,還是想表達你有過一段像電影中那樣的美好經(jīng)歷呢?
相關(guān)內(nèi)容:
在青旅結(jié)識了幾個朋友,來自澳大利亞的凱特,美國的朱迪,還有愛爾蘭的妮芙。三個姐姐帶著我在羅馬暴走了幾天,約定了晚上一起吃飯。青旅的老板大概有約在先,拼命向我們推薦一個小餐廳,還眉飛色舞地告訴我們,出門以后“右,左,右,左”,絕對不會弄丟的。
餐廳坐落在一個小巷子里,雖然的確是右、左、右、左地,三分鐘就走到了,但在這樣黑漆漆的夜里走這樣昏暗的小巷,我一個人是絕對不敢走的。餐廳的門很小,若是不知道的人大概會毫無警惕地走過了頭。一行人站在餐廳門口時,發(fā)現(xiàn)餐廳里并沒有其他顧客。上述三個條件放到一起,一般情況下我是不會再往餐廳里走一步的,但是朋友們并沒有我那么多慮,隨便找了個位子就坐了下來。
這時,我看到了小餐館的服務生拿著薄薄的牛皮紙菜單走了過來。
該怎么形容這一刻我的感想呢?
每個女生心里大概都有一個或一群男神在支撐著Mr. Right的概念。從小學起,我對男神的概念都很清晰,就是托爾金筆下的精靈王子萊戈拉斯(Legolas)。我從來沒有辦法好好形容對萊戈拉斯這個角色的看法。喜歡他也許純粹是因為奧蘭多布魯姆那秒殺眾生的俊俏,也可能是對精靈這種又好看、又聰明、又能打仗的開掛生物的向往。后來,我還迷上了許多類似的角色,比如CLAMP筆下的法伊和櫻蘭里的須王環(huán)??偨Y(jié)起來,他們都一樣優(yōu)雅,聰明,最重要的是,帥。
所以當我看到這個酷似我夢中男神的服務生微笑著向我走來時,我不得不說那一刻我花癡心簡直是爆棚了。
他長著一張酷似奧蘭多布魯姆的臉,還要更瘦些。棕色的頭發(fā)和棕色的眼睛,穿著服務生的襯衣和圍裙。他笑得一臉燦爛,開始用不太熟練的英語和我們交談。我沒敢問他叫什么名字,但心里已經(jīng)給他取了個綽號,就叫萊伊吧。萊戈拉斯和法伊,兩個我愛了那么多年的虛擬角色,居然在羅馬的一個小酒館里成了看得見、摸得到的大活人。
我們點了一瓶紅葡萄酒和一瓶白葡萄酒。萊伊就站在我旁邊麻利地開葡萄酒瓶??赡苁悄猩竦臍鈭鎏珡?,我完全不敢看他,只能盯著同伴聊起天來,連萊伊在我的杯子里倒了酒也毫不知情。
“到你品酒了?!?/p>
見我遲遲不動手,同伴指指我面前的酒杯。這是餐廳的習慣,開紅酒之后要先請一位客人嘗一下,如果不喜歡可以換一瓶。
我有點尷尬地對抬著酒瓶等了一會兒的萊伊說了句抱歉,抬起酒杯后,又對著他說了聲謝謝,便一飲而盡??粗男θ?,無論這酒如何,我都會毫不猶豫地說:“不錯,很好,就這瓶吧”。
點了菜之后,萊伊走到門口準備面包和奶酪,我們四人也就毫不避諱地開始聊起他來。
“他好可愛!”凱特說。
“對!尤其是他努力說英語的那個樣兒,他真是很努力地想聽懂啊?!敝斓霞恿艘痪?。我們四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著萊伊半趴在門口的案臺上,他的長腿長手和圍裙突然有讓我覺得這不是山治也附身了吧。
我悶了一口酒,默念著“完蛋了”。我的男神真的從二次元跑到三次元了。
萊伊端來了面包和奶酪。在逛了一整天梵蒂岡之后,我們也沒有和食物客氣,三下五除二就把盤子里的東西吃得一干二凈。我們大聲聊天,多半是在說自己的旅行經(jīng)歷。我很享受這樣的談話,況且萊伊也在招呼其他的客人,我便漸漸地放松了下來。
主菜端上來的時候我們已經(jīng)喝了不少的酒。四個人都有說有笑。萊伊走上前把碗碟換新,卻一不小心打翻了凱特的水杯。滿滿的一杯冰水頓時淹沒了桌布,稀稀拉拉地滴在我和凱特的身上。
萊伊慌張地說了好幾次對不起就跑回案臺去找紙巾。我和凱特倒是挺默契的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拿起餐巾刷刷兩下就把桌上的汪洋清理得差不多,然后和顏悅色地和萊伊說:“沒事,不就是點水嘛,又不是紅酒”。只能說面對帥哥,我們幾個的心情真的都不錯。
接下來的晚餐,萊伊不時會來我們桌邊看一下。每看一次,我的心跳就要加速一回。由于妮芙腸胃不舒服提前走了,我們?nèi)说媒鉀Q兩瓶葡萄酒,于是我們用餐的速度就更慢了。邊吃邊聊了快兩個小時,才終于把主菜吃完。
萊伊給我們端上來兩個布丁和三杯檸檬酒,說是老板送我們的。這時的我已經(jīng)不敢直視萊伊的眼睛了,總覺得這一看就能把我的小心思看透,看明。于是我總是在萊伊靠近時盯著他的手看。手很漂亮,長長的手指和清晰的關(guān)節(jié)。他的兩只手臂都有刺青,左手外側(cè)是一個既不華麗又不尖銳的花紋,但是很配他手臂的形狀。右手內(nèi)側(cè),卻驚訝地出現(xiàn)了三個繁體中文。
看著這三個字,我不禁皺了眉,順帶幫萊伊罵了紋身師一百遍。
“愛夢日”
我相信這紋身師絕對不會說中文,大概就隨便編了個美妙故事,便在萊伊手上紋上了這三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字。我想問他,但又沒有機會開口。
喝完酒,三個人湊了一堆現(xiàn)金遞給萊伊。臨走時萊伊正在忙著理錢,我匆匆望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已經(jīng)篤定了反正也不會再見面,我居然毫不拖泥帶水地大步邁出了餐廳,連個好好的再見也沒和男神說。帶著這股酒勁,我們?nèi)嗽诨厝サ穆飞洗舐暯徽?,開心得不得了。在羅馬這些日子里,我覺得肯定沒有比這一晚更值得紀念的了。
第二天,朱迪坐火車去了意大利南部,凱特飛往了倫敦,清晨再見時我給了她們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后我和妮芙就各自出門了。我想妮芙再去萊伊的餐廳,但是妮芙的胃不好,大概只能吃沙拉,我便沒有說出口。因為昨天面見男神的經(jīng)歷太過美好,我總想回憶起個蛛絲馬跡來,就一個人到旅社門口的餐廳吃了一盤分量十足的意大利面。本來只是想點一杯紅酒,卻被服務生說服開了一個小瓶,喝得我是百感交集。我意識到獨自一人吃意大利菜是多么的尷尬和無聊。其他桌上都是三五成群,邊喝邊聊,我卻是對著空空的桌面,等菜單,等上菜,等服務員換盤子,好幾次尷尬地忍不住拿出手機。菜上來后便只留下吃這一件事可做,我才發(fā)現(xiàn)沒人交談時,我馬上可以回到住校時那爭分奪秒的吃飯速度。一口酒一口面,我?guī)缀跏秋w人似地解決了面前的一切。我暈暈乎乎地走回了旅社,果然再好的食物,再美的風景,沒人分享之后也變得索然無味了。
第三天清晨,妮芙收拾了行囊飛往了愛爾蘭。于是我又是一個人了。她們都是萍水相逢的人,本來就是注定要告別的伙伴,但是我依然會覺得舍不得。在這樣孤單的情緒里,我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把萊伊放到了不一般的高度。我們肯定是沒什么關(guān)系的兩個人,但因為我自顧自地把心里的男神形象往他的身上套,我真覺得他完美得像個神。
我坐在旅社的高低床上一口又一口地喝著葡萄酒,連自己都不知道應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明天就是我在羅馬的最后一夜了?!拔蚁肴ヒ娙R伊最后一面”,我這么對自己說了,管他是不是一個人的晚餐,管他什么黑漆漆的小巷,甚至連預算,我都不想去計較了。
計劃是晚上七點趕在天黑前出門,但自己卻比計劃中的還要猶豫,一直在去與不去之間來回踱步,一直等到我厭煩了自己的猶豫,才穿上外衣,背上挎包,糾結(jié)地走出旅社。
“右左右左”,我一邊走一邊念。我這個路癡在有人帶路的情況下是一點要記住路線的警惕都沒有,何況我連他餐廳的名字都記不得。我生怕錯過了他。我提心吊膽地走著,卻看到路上唯一一家寫著餐廳的地方,居然掛著休息的牌子。我站在門口看了很半天,心想大概是上天注定不讓我再見萊伊,畢竟意大利餐廳休息的時間都沒個準。
看來只有找其他餐廳了,算了,還是別吃了,回旅社吧。我正郁悶地準備打道回府,偶然發(fā)現(xiàn)街對面有一扇木門,室內(nèi)的燈光讓它看起來好溫暖。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我過了馬路,往木門里探了探頭。
萊伊還是穿著他合身的制服,正在幫一對夫婦點單。
我忍不住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容,并下定決心一定要學記路了。坐下來后,萊伊很快給我拿來了英文的菜單,還很開心地跟我說“第二次來啊,歡迎呢!”。他記得我這個小細節(jié)居然也讓我雀躍了一番。他開始跟我說今天的特色菜。他說了很多東西,但是我基本上沒聽進去,果然戀愛中的女人智商是負數(shù),花癡中的女人智商可能連負數(shù)都沒有。
“就你剛才說的那個豬肉和蔬菜吧,你們有小瓶的紅酒嗎?”
“你說魚?我們有三文魚”, 他顯然沒聽懂。
我又給他重復了一遍,我一緊張語速就特別快,也不怪他。他說小瓶的沒有,但是一杯一杯的可以有。不一會兒,他就端著一杯滿滿的紅酒走了過來。“他肯定是照顧我這個老客戶了”,這杯滿滿的紅酒也能讓我想上一陣。我滿臉堆笑地看著他給我拿來了面包,又優(yōu)雅地幫我倒?jié)M冰水。看他的每一秒鐘,都像是甜蜜的考驗。
等菜的時間里,萊伊一直在我面前走來走去,但我卻膽小地沒敢抬起頭看看他。我不想讓他以為我是餓慌了所以才盯著他上菜的, 我其實只是想看看他而已。盡管這樣,他大概還是感受到了我微妙的不安,上菜比上一次快多了。
當他拿著一盤巨大的烤豬肉和一碗煮的蔫蔫的菠菜給我時,我突然覺得剛才不仔細聽菜單真是作死。一塊比我臉還大的帶皮、帶肥肉的烤豬肉,放在一個比我頭還大的餐盤里,這讓我怎么裝優(yōu)雅???
萊伊歡快地放下盤子,祝我用餐愉快。我只好拿起刀叉,切啊、戳啊,一口肉一口酒地吃著。我完全不敢和萊伊有任何視線交流了,我覺得糟透了。想象著我滿嘴豬油,牙縫里塞著墨綠色的菠菜,用力切豬皮的樣子,我就覺得坐立不安,甚至開始責怪自己。為什么出門也不帶條裙子?為什么非要素面朝天,還踩著用502粘起來的運動鞋?為什么不聽專家的話,重要時刻只點魚?為什么頭發(fā)只是隨便扎了個小尾巴?為什么平時不減肥也不保養(yǎng)?究竟為什么要專門來這里留下這個壞印象?
我這糾結(jié)的樣子活脫脫是一個第一次約會的少女,在空調(diào)房里流了一背的冷汗。
但我明明只是個食客,他明明只是我的服務生。
我的表情大概真的很糟糕,他站在桌對面對我說,“你不喜歡吧?!?/p>
我嚇了一跳,又非常虛偽地跟他說:“哪里有,只是分量太大了我吃不完”。
“你的朋友們呢?”他開始跟我交談。
“啊,她們都走了,去其他地方或者回家了?!?/p>
“那你從哪里來呢?”
“我從中國來?!?/p>
“中國哪里呢?”
“昆明?!?/p>
“啊,我知道,云南是吧?”
如果說他主動和我聊天讓我有點驚喜,那知道云南昆明這簡直是讓我一飛沖天了,要知道,這幾個月里見過的幾百個外國人,知道云南昆明的不會超過五個。他這一說,頓時讓我對他的親切感倍增。
“好意外,你居然知道昆明!”我喜形于色。
“那是,我去過昆明呢。我從意大利去了昆明,上海,廣州和北京”, 他驕傲地說。
倒是我,除了“真的?真的?你真的去過”,這樣沒有營養(yǎng)的話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回復了。要知道我當時整個腦子里大概只有漿糊在流動。我一定是喝醉了,不然怎么會有這種喜悅和這種智商。
“你吃完了嗎?”他見這個對話到了盡頭,便做起了他服務生的本職。
我看了一眼這盤還剩大半的豬肉,心想這回他肯定覺得我是個浪費食物的人,也有可能會覺得是他給我推薦錯了菜色,猶豫了一會兒終于跟他說吃完了,可以收了。
“哦,沒事,沒事,你繼續(xù)吃,我沒有要催你的意思?!彼尤淮蚱鹆送颂霉模α诵土粑乙粋€人繼續(xù)吃著。
我象征性地切著豬肉,懊悔地一邊責怪我這個漿糊腦子,一邊想著到底要怎么樣才能繼續(xù)搭話。他倒也很配合,時不時在我桌邊走來走去,后面干脆單手撐在我旁邊的桌子上,站著不走了。
“你是什么時候去的昆明?”我終于鼓起勇氣。
他說了兩遍我才聽懂,原來是兩年前。
“意大利很無聊”,他說。
“那就去旅行啊。”
“你要在羅馬呆多長時間?”
“我已經(jīng)呆了十一天了,今天是最后一個晚上了?!?/p>
“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呢?”他給了我一個很驚訝的表情。
“我在旅行,來羅馬之前去了米蘭,明天早上去佛羅倫薩,然后威尼斯?!?/p>
萊伊聽到米蘭好像很高興,他說他原來在米蘭生活過十年,于是我們開始聊米蘭的街,我說大教堂很美,我每天都在那里散步。我想翻我畫的畫給他看,但是由于出門的匆忙并沒有帶來。
“那你接下來要回中國嗎?”
“沒有,意大利之后是西班牙,德國,荷蘭,然后十一月我就離開歐洲去澳大利亞了?!?/p>
他張著嘴,好像一下子忘了詞, 最后用手比劃了幾下,像個小孩子。
“是啊,是個很長的旅行?!?/p>
我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便開始問他是否去了大理和麗江。他摸著頭說自己英語太差,沒怎么聽明白。我重復了幾遍,他好像也沒有聽懂我的意思。我只能作罷,告訴他如果有機會回云南的話一定去這兩個地方看看。
我們互相笑了笑,我告訴他我實在吃不下了,這些肉和菜要浪費了。他笑嘻嘻地幫我收掉盤子,還問我要不要甜點。
“我怎么會吃得下?”
“那就檸檬酒吧!”還沒等我反應,他緊接著就替我了“肯定要”,然后快步走到吧臺開始調(diào)酒。
我不知道他是不希望我走,還是只是深深體會到了我的酒鬼特征。我寧愿相信是前者。
他把一杯檸檬酒遞給我,我又抓緊機會問他手臂上的字是不是在中國紋的。
他沒有我,而是很大方的把右臂遞給我看。我跟他說,愛是LOVE,夢是DREAM, 日是DAY,這三個字都有著不錯的含義,但是三個字連在一起我卻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他想了一會兒,說他只會用意大利語說,不知道該怎么用英語表達。我靈光一閃,問他是不是LOVE DAY DREAMING(愛做白日夢)的意思,他也搖了搖頭,不知道是否認還是沒聽懂。
旁邊的顧客在找他,他說讓我等一分鐘馬上回來。我端起檸檬酒,突然覺得今晚到這兒已經(jīng)夠了。我和他聊了天,他請我喝了酒,我應該滿足了。再聊下去,我害怕我會真的舍不得走了。
就好像喝酒一樣,剛開始的時候是開心的,喝到一定程度時整個人會變得狂喜和極度興奮,但若是把握不好再喝下一口,醉酒的快樂突然變成了痛苦,頭不再暈,眼不再花,而是清晰地感受到整個身體對抗酒精的不適。我怕繼續(xù)停留就像喝下這超載的一口,馬上就要把我從美夢里拉入瘋狂的狀態(tài)。
我把檸檬酒一飲而盡,在萊伊回來的時候告訴他,我想結(jié)賬了。
他走到前臺開始翻賬單,我本應該坐著等他遞來賬單,優(yōu)雅的結(jié)賬,寒暄幾句,告別幾句。但我卻是如此的膽小,我不要告別,不要寒暄,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停在這里就很好了。于是我像個逃兵,沒有等他走過來,而是抓起挎包大步走向柜臺。
“二十塊”,他有點驚訝,但還是慢條斯理地遞給我的賬單。
我打開錢包,犯了難。因為錢包里只放著兩張20歐的紙幣,那么小費怎么辦,我難道要給他四十歐然后喊他找零錢給我嗎?難道付20塊小費嗎?還是刷卡呢?但是歐洲刷卡好像并沒有付小費的專欄,那我應該怎么辦呢?
我這個漿糊腦子,這只是很簡單的幾句話,很明白的事,但是這幾句話就是說不出口??傆X了無論哪一個選項,最后都會讓我感到很尷尬,但是不付小費卻又是極其不禮貌的,何況我對今晚的滿意程度又那么高。如果我要他找零會怎么樣?如果我付巨額小費會怎么樣?在我腦子爆炸之前,我做了最糟糕也是最省力的決定:逃跑。
我拿出把二十歐輕輕地放在賬單上,飛快地說了聲再見,晚安,然后就轉(zhuǎn)身走了。萊伊說了什么,什么表情,有沒有生氣,有沒有遺憾,全部都被我丟在了夜色里。
回青旅的路我走得很快。我一路責怪著自己居然這么窩囊,并且后怕著萊伊會不會因為我不付小費而生氣。但這一路,我又是如此的開心,像是第一次跟喜歡的男生告白一樣,嘴角上揚,臉頰粉紅,好像只有尖叫幾聲才能表達自己的心情。
我沒有辦法隱藏這樣的心情,回到青旅便跟妹妹說起萊伊。妹妹聽到我對萊伊的形容,冷冷地甩給我一句話。
“沒圖你說個什么勁?”
的確,我膽小得連他的真名都沒有問,更別說照相了。可是,我要是真的把這些問題問出口,那我的意圖不是很明顯了嗎?我明明只是想藏起來,偽裝成一個食客偷偷地看而已。我一邊找借口,一邊懊惱著,的確啊,我甚至連餐廳的名字都不知道,還奢望著能夠再見到他嗎?
知道又有什么用呢,我明天早上就要離開了,何況,說不定我的粗魯已經(jīng)讓萊伊受夠了呢?
半個小時后我還是忍不住從床上爬起來去找青旅的老板,問他那家“右左右左”的餐廳到底叫什么名字。老板很認真地把名字輸在了我的手機里,我謝過他后回到宿舍,卻發(fā)現(xiàn)自己再也睡不著了。
帶上耳機,我聽到一首老歌。是張信哲的《愛就一個字》。
“撥開空中的烏云像藍絲絨一樣美麗
我為你翻山越嶺卻無心看風景
我想你鼓足勇氣憑愛的地圖傳播訊息
但愿你沒忘記我永遠保護你從此不必再流浪、找尋”
這跟我的感情毫無關(guān)系,但卻像是它的主題曲一樣,一字一句地,抓住我的心。我大概是期望著我能像歌詞里一樣,鼓足勇氣,翻山越嶺,勇敢起來吧。我這混跡于二三次元、不明不白的感情,注定沒有撥開云霧見月明的一天,但即使是想象,也能讓我開心好一陣子。
我把單曲循環(huán)打開,邊聽邊回味著這幾天和萊伊的每一次見面。我仍然無法定義我的感情。說是愛,可能太過沉重,說是花癡,又好像過于輕描淡寫。我相信一見鐘情,但又明白這可能純粹是我的自導自演。我抱著沒有希望的期待一遍一遍地想,遲遲找不到一個出口,下不了一個結(jié)論。
無論如何,我們應該不會再見面了,我就像是做了一個美夢,夢醒了,我也該出發(fā)了。